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陇上行:天水麦积山

文物保护世纪行
2000-08-10 来源:光明日报 本报记者 曲冠杰 我有话说

8月6日甫至天水,记者一行即驱车冒着细雨前往位于天水市东南西秦岭山中的麦积山,从而拉开了“文物保护世纪行”活动的帷幕。

天水这座古代丝绸之路上的重镇、今日的历史文化名城,是中华文明的滥觞。天水市副市长苏维喜介绍说,天水有五大文化优势:大地湾新石器时代遗址、传说中三皇之首的伏羲故里、周代秦人的发祥地、三国蜀魏争锋的古战场,还有就是闻名遐迩的石窟寺艺术,而名列中国四大石窟的麦积山石窟无可争议地位居天水石窟寺之首。

汽车在山中蜿蜒盘旋,铅云沉沉,风卷雨丝,山色青苍。麦积山一带自古就有“陇上林泉之冠”的美誉,当年客居秦州的杜甫曾写下“麝香眠石竹,鹦鹉啄金桃”的诗句。现在此地又被列入国家风景名胜区,如画江山与艺术瑰宝珠联璧合、相映生辉,使麦积山石窟在中国四大石窟中别具风格。

终见,一座四无依傍的山峰拔地而起,傲视群山,其形“如农家积麦之状”,这便是庾信所说的“陇坻之名山,河西之灵岳”的麦积山。从山下仰望,千寻壁立,栈道凌云,石窟密如蜂房,崖际烟雾缭绕,使人不能不由衷赞叹先人的鬼斧神工。麦积山艺术研究所的胡承祖说:“你们来得真巧,看到了难得一见的‘秦州八景’之首的‘麦积烟雨’。”

顺着栈道攀上绝岩间的洞窟,目睹了自后秦以来的历代雕塑,洋洋大观所展示出来的艺术之美震撼人心。在这座“东方雕塑博物馆”中,无论是北朝的“秀骨清像”,还是丰腴圆润的隋唐作品,乃至宋代孔武有力的力士,都刻画得形神兼备,极具个性。交头接耳,窃窃私语的菩萨与弟子,温婉娴淑风姿绰约的服侍菩萨,微笑中透出顽皮的小沙弥,充满了人情味和生活情趣,映射出强烈的人文主义精神。特别是44窟的佛像,褒衣博带,衣纹如行云流水,佛像宽额细眉,眉目含笑,充满东方女性的雍容、善良与温柔,被称为“东方的蒙娜丽莎”,淋漓尽致地反映出古代陇上匠师的非凡的创造力。而78窟的后秦古拙浑朴的佛像,87窟北魏高鼻深目的西域僧人像,反映出印度健陀罗艺术和西域艺术的影响,体现出海纳百川的艺术吸纳力。这些主要是泥塑的作品,在悠长的历史岁月中,经历了无数自然与人为的劫难,至今仍有194个洞窟、7000多尊塑像基本完好,不能不说是中国艺术史上的奇迹!

这奇迹浸透了国家的关怀和文物工作者的汗水。胡承祖介绍:为保护麦积山石窟,国家拨专款对整个山体进行了长达八年的加固工程,同时建造了气势如虹的栈道,使绝壁危岩顷刻可上。1986年春麦积山石窟艺术研究所成立,对麦积山石窟的研究、保护、宣传工作有序展开,如今西部大开发战略又带来一个前所未有的新机遇,现在麦积山正积极准备申报“世界自然文化遗产”,麦积山定将会以更加妖娆动人的面貌迎接四海游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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